宏观经济 中国经济的近期波动和长期发展
每个人都在关注中国经济和世界经济。刚才刘世锦做了很多分析,我从另一个角度分析了这个问题。
经济波动只能熨平,但不能消除
首先,让我们考虑一下。我们现在面临的主要问题是什么?主要的难题是什么?刚才我说了很多:产能过剩、债务问题和通货紧缩。通货紧缩应该非常严重。根据消费价格指数,我们仍然是积极的,但全世界都认为2%以下的消费价格指数有点紧缩。现在,我们的生产者价格指数PPI已经持续了42个月的深度负增长。上一次中国经济PPI负增长是什么时候?直到2002年,90年代中后期!
那这些问题的性质是什么呢?这里我想提醒大家,大家都说要搞市场经济,而市场经济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周期性波动。今天,我们将讨论许多新技术、新产业、新产业的发展,往往有新技术或新体系,简而言之,有新的市场机会,往往会产生新的经济周期、商业周期。商业周期的特点是什么?也就是说,经济过热和投资过热已经两三年了。卖东西容易,赚钱容易。产生了大量的企业,产能和投资也很多。
我们现在过剩的企业,过剩的产能是几年前,然后一两年,两三年,当然,最后一轮更长,2004年到2007年4年,2008年调整,2009年,为了应对世界金融危机,我们制定了刺激政策,增加了一轮过热。突然发现市场没有那么多需求,于是危机突然爆发,这是周期的第二阶段。
危机爆发后,我们进入了下一阶段,即第三阶段的萧条。萧条是为了清理产能过剩。过去,我们向西方市场经济学习,砸碎机器、倒牛奶、关闭企业等,因为企业建设过多,产能过剩,一轮又一轮。当这些产能过剩几乎被清理干净,供需基本平衡后,下一个周期又来了。此时,将出现新技术、新制度、新监管方法等。
现在,新一轮的周期又来了,这可能是基于新的互联网公司等等。在历史上,在互联网制造这一轮之前,郁金香最初形成了一轮生物技术,然后是汽车、火车等,无论如何,一轮新技术都会产生一些。然后,我们的改革开放和加入世贸组织的新制度变化也将导致一些新的周期性波动。
要搞市场经济,就要适应这种周期性的波动,这是不可避免的。在最后一次大萧条时期,人类发展了宏观经济学。英国的凯恩斯写了一本标志着现代宏观经济诞生的书;然后是罗斯福的新政策,人们进行了宏观调控。最后,我们终于明白,我们可能无法消除危机,但通过采取一些措施,我们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熨平波动,但不可能完全消除波动。人的本能和市场机制决定了我们只能做到这一点。
防止的不是经济过热,而是过热后的事情
可以说,中国正在经历这样一个经济周期,我们也从事市场经济。这不是几年前过热造成的吗?几年前,中国经济的两位数增长一直是过热增长,而不是正常增长。当时我们投资建了这么多工厂,这是正常状态吗?不,那是过热状态。当时告诉大家过热不好,以后会有问题,很多人还是不相信,现在我们正在吃过热的苦果。事实上,防止过热并不是过热的问题。过热的时候没关系。每个人都很高兴。我们真正预防的是现在,也就是说,产能过剩太多了。
这两轮产能过剩加在一起,比90年代强多了。92、房地产也是93年经济过热的原因。直到2003年和2004年,经济才开始下滑。所以这次给我们的第一个教训是,我们不得不在未来从事如此过热的经济,而是努力追求正常的增长。那么正常增长是多少呢?大家都可以争议,我觉得现在的正常增长速度肯定比过去低一点。这是一些长期因素,如劳动力成本,以及一些需求已经达到一定阶段需要调整等。
中国经济周期性的特点是什么?
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新的增长阶段,但首先要解决的问题是清理过去一轮过热造成的问题。现在我们可能正在进行这个阶段。现在很多人问这个阶段需要多长时间,我们还需要做什么。
中国周期性的第一个特点是,我们有一个叫做“地方政府”的特殊经济行为主体,它是政府,但不是政府。它不考虑宏观问题,也不对通货膨胀、就业等宏观问题负责。它就像经济中的一个企业,不仅能创造过热,还能以政府的名义创造过热。今天就不多说了。
第二个特点是我们有行政能力。我们的行政政策可以防止一些危机因素可能形成高经济过热。因此,我们也可以实现“软着陆”,即逐步消化危险,而不是突然崩溃。这是好的,没有恐慌性逃跑,但“软着陆”的时间会更长。从1995年到2002年,上一次经济过热持续了八年,这一次比上一次更严重。你可以观察到它需要多长时间。
在低迷时期,我们应该重新洗牌,培育新的增长点
我们的经济仍在下降,恐怕我们必须下降一段时间,在停止下降后,我们必须整合一段时间。刘世锦刚才说,我们清理产能过剩有多困难,这就是为什么“软着陆”时间这么长的重要原因。所以在这里,我想谈谈我们在这个阶段应该做什么,特别是企业应该做什么。国有企业只说,首先说说我们的私营企业应该做什么。
首先,在低迷时期,我们所有的行业都应该得到整合,这就是所谓的重组问题,这是经济低迷周期的积极方面。当新技术出现时,每个人的投资都是盲目的,但这也是一个试错过程。许多企业探索各种新的机会,但事后会证明许多投资过多或错误。当经济过热时,每个人都有食物,但在经济低迷时期,优胜劣汰将发生,大量企业将倒闭。
老说经济不好的原因是什么,只是因为企业不好吗?当然,确实有一批企业不好,但并不是所有的企业和行业都不好。现在我们的大多数行业仍在正常增长,但它的订单集中在好企业,而那些过去不应该产生的坏企业,或者那些发现错误的企业将被淘汰,他们的生活很困难。假如你的企业也处于这种状态,我劝你早点退出。
在过去的这个阶段,我们将转型理解为生产转型。许多无所事事、不够专注、专业的企业现在可能正处于被淘汰、被他人合并和重组的阶段。但我认为这样一个适者生存的阶段必须进行到底,因为这是积极的,对改善产业结构、改变产业质量、提高效率具有重要意义。这个阶段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各行各业都需要调整。
第二,我们真正需要做的是培育新的增长点,这是改革的问题。最近,应该说,我们看到了新的迹象和积极的方面,即大众创业和创新可以看到一些新的成果。
如何发展新的产业和新的体制,如何发展民营经济?当原来的旧制度难以改变时,不要总是考虑改变它,而是如何发展新事物。如果旧的被淘汰,新的被开发,那么下一轮的产业结构和经济结构必须与过去不同。
我们过去的一些需求在一定程度上不会进一步扩大,比如房地产,这当然是正常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其他需求。例如,最简单的事实之一是,我们过去每天都说中国经济只依赖投资,而不是消费,但现在当谈到我们的需求时,我们不仅会想到工业部门和企业的需求,还会想到投资或政府的需求,还会想到消费者的需求。我国居民消费仅占GDP的35%,是世界上最低的。任何发展中国家都比我们高,发达国家也比我们高。如果这一块每年能提高一个百分点,想想它能产生多少新的增长潜力?想想我们的消费,想想我们的新建筑,如果这些东西被使用,消费,这个潜力是巨大的。
中国未来的经济增长,无论是7%还是8%,都可以辩论,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不再仅仅依赖旧的需求,而是依赖新的需求、新的市场、新的技术和新的产业。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刚刚走了第一程。第一程是什么?发展中国家的第一步是依靠投资、储蓄、产业等的发展。第二步是消费和服务业。今年,我们的服务业占GDP的50%以上。下一阶段,随着中国人民收入的增加、消费的增长和中产阶级的扩大,中国经济将进入下一阶段,结构将大不相同。
作为研究宏观经济的人,我们希望中国经济的下一个未来不会出现如此大的过热,不会形成如此多的产能过剩,我们也不会像今天那样难以处理经济周期性因素。希望中国经济的下一步能够更加稳定,更接近正常增长水平,持续一段时间,中国经济将达到中国经济追赶世界强国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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